九、
芝麻粒大小的行政职务,别人见到他不再直呼大名,而是叫“萧院长”或“老萧”。他有一个天真可Ai的儿子,一个身陷囹圄的前妻,他的母亲已患病去世,父亲已白发如银。二十年,沧海桑田。 而不变的,是锦书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第一,唯一,不可撼动,无可取代。夜深人静时,或者在校园里见到一对年轻情侣亲昵相拥时,他常常会想起她,锦书现在变成了什麽模样?是一个挽髻的娴静的nV人?一个g脆利落的职场nVX?一个琐碎唠叨的主妇?或者和以前一样,美丽善良聪慧狡黠,一个眼神,一抹笑容,就能把他的心融化? 他设想过无数次和锦书重逢的情景,但即使最狂野的想像,也不如真实的生活更富有戏剧X。锦书现在就坐在他对面,在异国他乡的候机大厅里,活sE生香,伸手可及,他却不敢再象从前那样温柔地揽她入怀。他不确定锦书对他的感觉是否一如既往。Ai和恨都很难持久,二十几年,无论多麽强烈的情感,如果缺少生长的根基,终究难免衰败枯萎。 锦书离婚了,孑然一身。这也许是他近些年听到的最好消息。这样想未免有点小人,心理Y暗,好象他在等着盼着锦书过得不幸福。所以他不能流露出一星半点的喜悦情绪,哪怕做戏,也要表现得难过、同情、惋惜,还要好言相劝,安慰并鼓励她,b如“不值得的人失去也不可惜,岁月正好,来日方长”,或者“让过去过去,让未来到来,张开双臂迎接新生活”之类。谁知道一开口,竟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话:“我也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