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不清啦,美梦焉能留痕,所寻徒留惘然。 公输先生此刻会在干嘛呢?戴上斗笠整理衣着准备出发时,一个想法不经意间滑入墨翟脑海中,再也挥散不去。也许公输子又在做着木工活计,也许今天他会休息一日,但大抵还是对自己有怨言的。 想起那双生气而又不舍的眼睛,墨翟心中悄然腾起些许苦涩,细细密密地扎着心口闷疼难受,他知晓,前辈不会怨恨九攻九距的输赢,至多闷闷不乐几日便又能兴致勃勃抓着他要求推演,自己的再次离去才真正是让故人心寒和难过。 看来平日得多抽空往来些书简,才能哄得前辈欢心展颜,墨翟无奈苦笑着,还有很多事、很多人在等着他。他对天下问心无愧,对rou食者直言不讳,却对故人遮遮掩掩,满腔热忱藏于心中。 本想徐徐图之,不料九攻九距的锋芒相交和严词斥驳后,又将积攒的勇气泄劲,他好像总会把气氛推向让公输子神色恹恹的糟糕地步,就像拙与巧之辩,就像害与义的钩强之论。 匆匆行路间,阳光穿过细碎摇晃的树叶,于山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墨翟轻声对自己说道,就算大雨不止,难道晴日就会藏匿不出吗?即使山路崎岖,难道行客就会止步不前吗? 他们还有十年、二十年,墨翟想,下次见面的时候他会亲口对公输子说出自己的情愫。 他怀着岁岁年年的念头,坚定地向着永别的、未知而既定的命运前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