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
段炀罕见地没有逃掉这次庆功会,确切来说是被队长提溜着衣领抓来的。他被裹在剪裁得体却不舒适的西装里,两腿伸长大剌剌地坐在角落。前来道喜的人很多,他敷衍地回应着那些话语,不愿多说一句。段炀脾气不好,所有人都知道,便也识趣地不再打扰。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是他不喜欢的热闹。包厢内空气浑浊,即便排气扇孜孜不倦工作也无济于事。他有些呼吸不畅,胡乱找了个借口便走出门。 段炀出门后乘着电梯上到了顶楼。这家酒店的顶层是个清吧,刚开业时他和队友们一起来过。此时才过晚饭点,酒吧里零星地坐着几个人。乐队还没有上班,段炀觉得有些可惜——他还挺喜欢那个主唱的。分明黄昏时分还是天晴此刻却下起了雨,晚风裹挟着下雨时特有的草地和泥腥味撞了满怀,段炀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舒适安静的氛围总算短暂地抚平胸口躁郁。 或许是多日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此刻松懈,他很快就感受到困意沉沉睡去。 他是在一个充斥着刺鼻香气的化妆间醒来的。 耳边人声嘈杂混合听不真切的曲调,木质坚硬的椅背抵着他脊骨生疼。睁开眼视线尚未恢复,光斑聚集在眼前令人恍惚。段炀不喜欢这直钻入鼻腔的呛人香气,胃部一阵抽搐。他分明记得自己不小心在酒吧睡着,可这会却在陌生的环境下醒来。莫名的境地令他有些烦躁,方要发作就被迎面而来的液体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