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前的碎发,指尖滑至嘴角,替他抹去刺目的血迹,霎时在下巴处晕开了一片。 惊觉般收回手,江回雪怔怔地望着满捧的血从手心沿着手腕一路滑下,这才发现项不佞浑身都在渗血。 她忽然笑了一下。 项不佞感受不到,但所有人都匍匐在突然爆发的大乘威压之下。 有些人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就被突来的威压压得踉跄倒地,跪在地上苦苦支撑,冷汗从颈后滑下,却不敢朝上瞧上一眼。 发生了什么? 真正的大乘期修士的威压,不要说离她最近的几个渡劫期家主,场中有几个低阶的弟子已经承受不住威压爆T而亡了。 血花在青黑的石砖上一朵接一朵地绽开,汇聚成小小的溪流蜿蜒至颤抖的膝前,将各sE的袍角都染成一片腥红。 而罪魁祸首却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 “紫鱼衣,真是做了不少准备啊——”声音在静得落针可闻的广场上传开。 随着江回雪缓缓放下项不佞的身子,从榻上站起,场中的某处空间扭曲了一下,显露出一个七窍流血的独臂人。 那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脖子,双脚从地面腾空,犹如被吊起货卖的J鸭,无力挣扎,只能从喉咙间发出嘶哑的喘息。 “贝家长老啊,可真是老熟人。”江回雪的语调仍是漫不经心的,但熟悉她的人知道她是真的动怒了。 纱帐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贯过,扬起破碎的残纱。 江回雪挥了下手,贝家长老的身子便穿过洞口一个骨碌滚到了榻边。她低头瞧着,像在丈量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