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衔蝶妖夜逢旧恩师
的心里,睁眼是他,闭眼是他,梦里是他,醒来却不见他。纵使是命运捉弄于妖,妖还是得承认一件事,话本里提到的“殊途”,应验到自身了。为何古今总有相爱相负的故事?故事中总有道不完的崎岖?崎岖行路后得到的又是什么?他走过市集,商贩叫卖进耳不进心;他走过村庄,薯栗丰收也不能让他喜悦。人间有无数种暖,难暖他早已尘封的心。心任随路,路尽头也许有答案。 是夜,常笑行至山川之中,枕刀卧在河畔松树下,小憩片刻后忽觉空腹饥饿,遂除下上衣,下河摸鱼。河面粼粼撒了月光碎影,蛙鸣、松涛、隐约能见到的萤火、火堆的灼热、烤鱼的香气都聚在大暑的夜里。明托着描了花的灯笼,站在一旁候食,五尺长刀靠在树旁,静默无言。无滋无味的鱼rou细嫩有余,回味甘甜腥香,鱼骨散落一地。忽闻明们喧闹不已,常笑低头一看,原来是遇上贼了——那贼藏在常笑的衣物下,偷偷将鱼骨拖走。 待他掀开衣物,见却见到一只遍布创伤的手,手背上赫然一颗痣。忽觉天地颠倒了一般,常笑瞪圆了眼颤声问道:“谁······” 只听一声求饶:“恩公我错了······”那人探出头来,却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依稀看得出眉眼清隽,相貌出众。常笑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猛地一把搂住他,痛呼“师尊”。 清隽小生愣神片刻,就着常笑的力道跪坐起来,手脚一时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蹙眉道:“不才只是那一缕灯芯,多谢恩公搭救,只是······” “师尊!”常笑抱住他兀自不肯撒手,竟然哭出声来:“你别走!上次你不告而别,我寻了你两百年······” 清隽小生心想:难不成他师尊与我有几分相似?遂扒开常笑道:“恩公看清楚了,我不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