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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差便只能终日在屋里,直到每晚勾践回来。 照理说白日勾践并不在房中,也无人知道这房中藏了个人,这天夫差却忽然听到叩门声,纵是可疑,他犹豫半晌还是去开了门。 那人许是敲了门便离开,夫差推开门只感觉碰到什么东西,低头看是一张被石头压着的帕子,他四下张望一番,蹲身捡了起来,又将那石子丢远了些。 他关上门,又要去将窗关上,但没关严实,留了一条缝让光透进来,他在光亮下摊开帕子。 1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半年之内,越将有乱,是时出逃,或有转机。” 飞鸟尽……夫差曾不止一次试图拉拢范蠡,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将那系着白帛的矛头射进越国营帐,范蠡仍不为所动,如今却为何……夫差眉头紧锁,他还想到了文种……然而文种对勾践更是忠心…… 那后面还写了四个小字——齐国临淄。 他并未思索太久,将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字背下来,便取来火折子一吹,燃了这帕子。 会盟很快结束,他们顺着一条水路南下回到越国,夫差对这条河太熟悉不过,或者说这不是一条河,这是让中原震恐的一条龙,他的战船顺着邗沟直逼齐境时,那城墙都颤抖不止。 然而船渐往下驶去,他们下船的地方却并非越国,夫差的脚步逐渐放缓,走到城门前,城门上赫然两个大字——姑苏。 火光在夫差眼中燃起,他抬手搂住自己的胳膊。 就连罪魁祸首见他这模样,竟都心底一抖,他扶着夫差重新坐进马车,夫差的身子打着寒颤,被勾践搂住时应激得甩开他的手。 “……”夫差的唇抖着,一脸惶恐地望着勾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