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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温热黏腻感来,他迟疑着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腿间,又是一阵恶寒。 遥想当年姑苏台,纵使美酒美人一齐都不见勾践动摇神色半分,夫差还曾敬佩过他的毅力,谁承想竟全是些糊弄人的把戏,而现在这些又全部报复在了夫差身上。 窗外昏黑得看不出时辰,夫差料想或许刚过清晨,然而屋内竟只有他一人,他虽憎恶勾践,却无法否认他有常人不能及的毅力,还有从容,昨日捆在他身上的绳索早被解去,即便只留下些勒得深了的红痕,束缚似乎还在那,让夫差不敢逃。 他用被褥盖住自己的下半身,只露出一只脚踝来,那里已经淤紫了大片,昨夜受勾践一手所梏,现在稍稍转动都觉刺痛,罔谈逃,走路都成困难,一股子悔恨登时冲上头顶,他当年就该挑断了勾践的手脚筋再把他悬在房梁上。 夫差抬起自己的手,却不争气地颤抖不止,他极力用另一只手按住,最后竟整个身子都压抑不住地哆嗦,他真能杀得了勾践吗,他这双手白净得很,只是被溅了满身血,到这时还能灼他个措手不及。 他本是不得志的公子,伍子胥给予他第一份认可,那份连他父亲都不曾留给他的东西,他明明已经珍藏了那么多年,为何偏偏没有留到最后,还要对方剖开了真心血rou模糊地进献给他。 相国……他想见相国……明明梦魇里那悬于东门的眼无时无刻不注视他,为何现在脑海里却一片白茫。姑苏极少下雪,他第一次问起何为雪一样的白时,阖闾笑了两声,只说你看伍大夫肩上。 他自小害怕伍子胥,一是他总皱着眉,看起来不易亲近,二是当他不皱眉时,就是挣红了脸和父亲在堂上据理力争时,每当这时,就是要生民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