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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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虽然我暂时还不能走。 后来又见了几次面,我跟她聊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提到过,她曾经是张明生母亲的心理咨询师,这次回港岛小住,也是为了祭奠故人。那是我们最后一次会面,她看起来十分释然。 她说,她用了很多年才接受“逝者曾经活着,活着的人也会死去”这个事实。 听起来好像绕口令,当时我还懵懵懂懂。 这场草草结束的心理咨询之旅带来的唯一收获是:密斯周送我的君子兰。 可惜我做了近三十年的粗人,压根不懂怎么伺候花草。老管家和柳妈倒是值得托付,但把这盆花和别的花草摆在一起,似乎辜负了密斯周的心意。 最后它被张小元接过,放进了自己房间的阳台。从小就爱看百科全书的小孩,对植物十分钟爱,剑一般的青蓝与橙心的花朵使他常常躲闪的目光第一次坚定起来。 他对我说,他想养这盆花。 想起那种眼神,我就感到畏惧。 在张明生制造的黑洞旁,张小元带给我的烦恼像订书机小小的订痕,浅浅的,冰冷的牙印。 在我心里,那是一种叛变。 他确实背叛了我,就像我也背叛了他一样。 几年前我带着还在襁褓的可可出逃,逃了很远,可张明生步步紧逼,紧随其后,最后在商场某间空旷的卫生间找到了我们。后来我才知道,是张小元向张明生通风报信,及时提醒了他。 打那以后,我的腿就正式被锁了起来。 我不知道张小元是否恨我,因为我只带走了可可。但我知道我一定恨他,因为我的自由近在咫尺。 我们的出身如此相近,拥有亲子关系后,却相处得像是仇人。 想到这儿,我又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