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销金窟
忆似乎又往水底沉了一些,越发模糊了。 李玄慈狠狠拍了下太yAnx,待抵御过这阵钻心的疼,从靴子间cH0U出一柄极细薄的匕首,寒光亮刃,在手腕内侧刻下几个字。 刚刻完,船外的风浪瞬间起得更狠了,扁舟如水中沉浮的一片秋叶,李玄慈的记忆也散落在水中,无论他如何挣扎着去捞,记忆也如水中月影一样破碎殆尽。 船在颠簸中一路往前,当船头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时,李玄慈终于抬了头,眼底空荡荡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一如初见时,冷漠又骄矜的李玄慈。 他从窄小的船舱中掀帘而出,踏上嶙峋的岸礁,袍角翻飞,暗浪一阵阵刮着礁石,擦过他的皂sE靴子。 身后是一片黑浓的水域,cHa0水如岩浆一样翻滚咆哮,Y影像雾一样笼罩在水面上,与夜连成一片。 而面前,则是依水而建的一座高屋,沿着起伏的峰峦,飞阁遥遥垂在水面上,无数的灯笼坠满了每一层的檐角,远远望去,流丹鲜妍,便如这黑暗中唯一的焰火,在肆意燃烧着。 李玄慈背对黑沉的水域,打量着这光明又古怪的高阁,轻轻抬了下眼。 他记得自己的名字,也记得自己是谁,可除此之外,他为何在此,何时来的,却如同留白一般全然空着。 如同入了梦。 没有人能抓住梦的起端,不知这梦境从何而起,不知自己身处何境,便稀里糊涂又默许一般接受了梦里的一切。 他脑子里有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