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五、痴
他们靠得太近了些。 这地方实在不算宽阔,两个人几乎都是贴着墙站的,不知不觉便靠在了一起。 十六不知什么时候分了神,这样的紧要关头,她却注意起了李玄慈的身上的刺绣,与他衣服摩擦的簌簌声。 还有他那头高高束起的黑发,也随着他的靠近,微微蹭了下十六的耳朵尖。像是打松林下经过时落下的松针,悄无声息地刺了一刺,叫她禁不住想跳一跳,把那麻麻痒痒的怪滋味儿全都给抖落掉。 她才刚刚皱了下鼻子,就听见外面又起了动静,连忙去看,才发现是一个nV子被押了上来。 这琉璃有些朦胧,十六几乎趴在上面,这才看清,原来被捉的不是钩星,而是那日客栈里的nV子,也就是那家灯匠的nV儿。 这小nV郎倒是生的好风骨,闯下滔天大祸,在九五至尊面前,身上瘦成了一把骨头,却连跪在地上时背都是挺得直直的。 她b上次客栈里见到又瘦了些,连露出来的肩颈,骨头都硌得突出。细弱的颈子像是他们灯匠手中的逐条,微微还能看见竹节起伏的痕迹。 但正如竹条会在匠人手中弯折成柔软的曲度,权力也是最是懂得如何让人弯腰的。 “一介贱民,胆大包天。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说出来,朕尚且能给你留个全尸。” 皇帝似乎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这样低贱的人,语气低沉嘶哑,将所有怒气的波涛都给按了下去,对他来说,为这样卑微的人,连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