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零、爪儿挠
白日里的京城,向来热闹得如煮沸了的锅子,叫卖声、嬉笑声四处咕咚咕咚冒泡,如今却多了几分肃杀,行人也都低着脑袋匆匆行走,不敢张望停留,便和那残羹冷炙后凝固的牛油一般,叫人看了心中发瘆。 一片压抑之中,唯独他们几个走得嚣张。 十六倒是不想如此高调的,她自小便会装相,从来低调谨慎,这种时候自然希望越不打眼越好。 无奈这事不归她定。 李玄慈照样如往日那般,身着玄衣,浑身无它sE,唯发上一线血红,束住高高的发尾,随着步伐在背后轻轻摇曳,肤sE极白,眉眼也YAn,独独眼中一片寒,震慑得人不敢直视。 这样的人,若不从头到脚蒙起来,就算再是一身黑,也与低调二字无缘。 十六在身后默默叹了口气,加紧了步伐,在心中念了句祖师爷爷保佑她,今日莫出岔子,莫被逮去蹲牢子,牢子饭食忒差,捎带脚也保佑保佑城中那群大头兵,莫不长眼地撞上来,否则她十六的漫漫修仙道上又要多几分冤枉的业障了。 他们先去了最先起火的地方——户部尚书高嘉永的府邸。 尚书府,便是起火了,也自然是好生看管着的。十六躲在后门附近,正琢磨着该如何悄无声息地潜进去,却见李玄慈懒洋洋地将两指一并一挥,金展便十分默契地过跳上墙沿,连片瓦都没惊动,脚步移换,便从背后将看守的兵卒放倒了。 于是他们便大摇大摆地从门里进去了。 十六忍了又忍,可记起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