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为谁含笑在墙头
景元八岁,晚上向来睡得死,尤其是把过尿之后,小孩有尿意的时间很规律,所以丹枫可以轻易判断时间已经过了午夜。 他看看自己熟睡的小丈夫,提着夜壶走到堂屋里,顺便踢了一脚板凳——镜流不是孩子,晚上常被梦魇住,醒来便坐到院子里看月亮——正房那边没有问话的声音,于是他舒了口气,把夜壶在菜园里倒干净,却没有回西厢,而是在墙角下等着。 那堵墙,有些年头了,墙头缺了几块砖,在杏树的隐蔽下看不清。这个季节应星总是光着膀子打铁,长发拿一根木簪束起来,免得被火星燎到。丹枫做了包子会拿几个送过去,从乱七八糟的桌子中间找一个空放下,自己也在物件的簇拥中静静看着汗水沿着匠人的脊背中线滚下来,在裤腰上蒸出白色的盐渍。 应星二十多岁还未结婚,也没见他同村里的黄花闺女多说过话,只是偶尔帮衬邻居。于是有长舌妇编排应星喜欢镜流,哪怕那张脸严肃冷淡至极让人望而却步,就因为她是寡妇,年轻美艳且有田产的寡妇。流言与事实有关但不多,私通是有的,只是搞错了对象而已。 对面传来了轻微的摩擦声,一阵劲风吹过,几颗黄澄澄的杏子砸落在地。丹枫扶了把跳下墙的应星,引着他进了西厢房,注意没有碰到任何家具。他们小夫妻住西厢不合规矩,家长镜流不在乎规矩,儿子景元不知道规矩,至于儿媳丹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