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采桑子
染上了主人的体温,还有一点药草的苦香,左手不由自主摸过光滑的耳垂,想象这么一个坠子晃荡得有多好看。 天边晚霞火红,给西边墙头雪白的杏花蒙上层暖色的面纱。丹枫看了一眼,想起铁匠灰白的长发。 餐桌上他随口问起应星一直是独身吗,镜流默默吃着饭,景元用手背抹掉嘴角的饭粒,先看了眼镜流,才回答起丹枫的问题: “应星哥是朱明来的,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能修,在咱们罗浮村安下家有好些年了,我也是听大人们说的。我们家之前没有男人,应星哥帮忙干了好多活呢,而且还会做团雀,他是大好人。” 小猫突然噤声了,镜流冷冷扫了儿子一眼,把筷子搁在粗瓷碗上,不轻不重响了一声。她说:“景元,记住你是这个家的男子汉,不要总是把别人帮忙挂在嘴上。这是人家的情分不是本分,我们只有靠自己才不会被人戳脊梁骨。” 景元唯唯应下,主动跑去洗碗了,他向来怕镜流,一时间只余婆媳二人相对而坐。 “丹枫,你也是结了婚的人了,不要跟单身汉走太近。想和应星好的姑娘能从村头的石碑排到他家门口,总有眼睛盯着。” 丹枫何其聪明,一下子明白了镜流的弦外之音。他完全无法把这个冷静到近乎冷酷地步的人和先前传言里的疯女人对上号,或许这场婚事对他们而言真的是各取所需。 本来还想找个机会扎耳洞的,暂且等待一段时日吧。他盯着桌子干裂的缝隙,心里难免有点遗憾。